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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美人藍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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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的時候,晨曦的光輝灑進眼中,琉璃色的左瞳熠熠生輝。原本應該是一個美好的早晨,他還以為會有好事發生,,沒想到女朋友卻打電話,跟他談分手。

楚夏和女朋友在樓下分手後,垂頭喪氣地準備回去,卻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站在大門口。他走過去時,他發現自己明明是離她越來越近,可自己卻總是看不清她的長相。

忽然,那個女人向楚夏走來,張嘴說了些話,一瞬間,楚夏感覺自己的感官意識全被人剝奪了,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對她說了什麽,還眼睜睜看見自己從包裏拿出本子和筆,咬開筆頭,不受控制地在本子上寫著。

然後再一擡頭,那女人不見了。

那一幕仿佛是楚夏做的夢,他看了看手中的本子,驚奇地發現,上面一片空白,什麽都沒有。楚夏清醒過來,立馬跑回家中,一開門,看到薄南途和以往一樣坐在客廳看電視,正打算告訴她這件奇怪的事情時,她突然發難,將楚夏一掌打飛在墻上。

“薄南途,你瘋了!”楚夏氣急了,爬起來想找她理論,誰知她卻狠聲問道:“你把什麽東西帶進來了?!”

“沒、沒有啊。”真是莫名其妙。

上次他把女朋友帶回家過夜,薄南途撞見了,當場把他罵的狗血淋頭,他又不是不長記性的人,哪兒還敢帶人回來啊?

一道細長的紅色影子,直沖楚夏來。一眨眼,他揣在上衣口袋裏的本子,被那匹紅紗連卷帶扯了出來。

本子翻開,一股藍色的墨水滴落下來,轉眼間竟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子。楚夏定睛一看,依稀辨認出,她就是剛才在門口見到的那個女人。

楚夏這時已然明白,自己是被她利用了。他想到這裏,氣憤地問她:“你是誰啊?”

對方毫不理會他,薄南途告訴他,說:“她是靈族的手下——藍魔女。”

薄南途看見藍魔女的時候,臉色是前所未見的凝重,她急忙將楚夏拉到身後,生怕藍魔女會對他不利。

“好久不見了,薄南途。”藍魔女笑了笑,說道。

藍魔女身材很好,頸上戴著一顆兩枚指甲蓋大小的血紅魔眼石,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風衣。她看著薄南途的眼神既有不屑,又有勢在必得,感覺薄南途像是她的獵物似的。她對薄南途說道:“上次那副畫沒把你殺死,真是可惜啊。”

畫?

啊!原來上次的畫妖,是她故意放在店門口的!

看這女人的樣子,好像跟薄南途有仇似的?楚夏問薄南途:“藍魔女是什麽人啊?”

薄南途組織了一下語言,才為楚夏解釋道:“藍魔女,西域魔人,善使魔法,平時靠敲人骨吸人骨髓為食。”

“怎麽都喜歡吃人啊……”楚夏嘀咕道,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,因為他後面的話在藍魔女陰狠的瞪視下,乖乖自覺地吞了回去。

藍魔女一揮手,周圍景物全變了,他們居然到了城市外面的一塊空地上。

薄南途警告楚夏躲遠點,他聽話地躲在墻後面,集中精力觀戰。

藍魔女先發制人,閃電般的出手攻向薄南途,薄南途及時躲開,反手一掌拍她肩上,藍魔女發火了,口中念咒。

雖沒聽懂她念的是什麽,但是這段咒文叫人聽來極不舒服。

薄南途未曾大意,用法力抵擋咒文的攻勢。兩人各自施法不分上下,忽然藍魔女瞅準空隙,張牙舞爪地朝毫無防備的楚夏疾馳奔來。

楚夏被這一變故弄得不知該如何反應,只能傻傻地擡手護住頭部。

“楚夏!”

驚楞中,一聲叫喊突兀而至。

過了很久,他都沒感覺藍魔女的毒爪落下來,偷偷睜開眼睛望去,卻看見薄南途布滿痛苦地的臉。

楚夏大吃一驚,接住她倒下的身軀。

“薄南途?!”

來不及思考她為什麽要如此奮不顧身地救自己,只見得意的藍魔女欺身上前趁薄南途受傷,想在她身上補上一掌讓她送命,他想都沒想撲上去擋住薄南途的身體,希望自己替她接下這一掌。

在毒爪再度落下前,藍魔女竟然淒慘地哀嚎起來,她身上插著的那把寒光凜凜的劍十分眼熟,而劍柄那段正被薄南途握在手裏,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劍刺進了藍魔女腹部。

原來薄南途沒有失去意識,一直等待時機,終於趁藍魔女大意之時,尋找機會殺她。

可惜,藍魔女沒那麽容易死,她受傷不輕,不再戀戰,在原地化作一縷藍煙,就消失不見了。

薄南途一把推開楚夏,“滾開,重死了!”

楚夏摸了摸鼻子,看在她救命的份上,他懶得跟她計較。楚夏過去撿起藍魔女遺留在地上的魔眼石,想拿給她,道:“這個該怎麽辦啊?”

誰知身後空蕩蕩的,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。

他嘟囔道:“走這麽快,也不叫我……”

他無奈地嘆口氣,把魔眼石揣進衣服口袋裏,正擡腳要走時,突然感覺褲腳被什麽東西勾住了,他低頭一看真是又驚訝又好笑,薄南途竟然變成了三寸長的小人。

她此刻正一臉不爽地望著楚夏,而之前用來勾住他褲腳的東西,就是她時刻不離身的長劍。

楚夏蹲下身俯視著她,既驚奇又好笑地問道: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她懊惱道:“她的魔法。”這個她不用說,也知道是藍魔女。

如果魔法是將人變小,那還蠻可愛的嘛!不過這句話他只是在心裏說說,當然不敢說出來被薄南途聽見。他強忍住笑,問她:“那你現在怎麽辦啊?”

聞言,薄南途當下氣得捅楚夏一劍,雖然是劍,不過現在看來更像一根小刺,根本就不痛。“全都怪你!”

楚夏知道她是氣自己被人利用,還把敵人帶到了屋裏來。

“現在當然是回家了。”

“好,我帶你回去。”說完,他捧起薄南途,往身上看了看不知道該把她放在那裏好。

見楚夏遲遲沒動作,她奇怪問:“你在幹嘛?”

“我在想把你裝在哪裏,總不能一直捧著你吧?”

她聽後白了他一眼,一個猛躍,跳到他肩上,扯著他的耳朵,吼道:“頭偏過來!”

被她震得有些耳聾了,他用手剜剜耳朵,才乖乖把頭偏過去。

薄南途抓著一大束一大束頭發爬到他頭上,這時,他才明白她的意思。不過怎麽有種腦袋上面頂著鳥窩的感覺啊?

楚夏一邊走一邊問她:“我怎麽覺得,那藍魔女好像是針對你來的啊?”

“你第一次直覺這麽準吧?”薄南途忍不住先挖苦他一句,才跟他解釋道:“是靈祖的命令,靈祖派她來殺我,我和她很早以前就認識了,我們每次較量都不分上下。”

原來她們積怨已久了。

聽到這裏,楚夏不由得擔心道:“那她如果以後還來怎麽辦啊?”

“如果我不在的話,你就自己想辦法應付她吧。”薄南途不負責任地扔下一句話。

他聽了極為不滿,立刻吱吱呀呀怪叫起來:“餵餵,你不能這樣啊,她可是你引過來的……”

“你不是每天都和女朋友出去約會嗎,我總不可能一直跟著你們吧,所以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!”

“要是我出了什麽意外,我一定會變成鬼,回來找你索命。”

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夏進去電梯,眼看電梯門正要合上時,突然又打開,嚇了他一大跳,擡頭一看,這麽巧,居然是薄北笙。

見她提著菜籃子,他問道;“你剛買完菜回來?”

“嗯。”

楚夏和她打招呼,然後倆人站在電梯裏不說話了。

倆人無聊地看著電梯一層一層上升,家在七樓,電梯已經升到四樓了。突然這時裏面電梯裏的燈暗了,楚夏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尖叫。

慌亂中他把薄北笙抱在懷裏,安慰她。“沒事,別害怕,只是小故障,很快就沒事了。”這電梯已經好幾年了,總會時不時出些故障,明天他就上居委會建議,重新安裝電梯。

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溫暖,薄北笙暗自感謝,這片黑暗幫她掩飾了自己的害羞。

可惜,但這段時間維持不長。很快,燈又亮起來了,電梯也繼續上行了。

“這不就沒事了嗎?”楚夏正一臉高興地說道,說完才發覺他們還抱在一起,有些尷尬。不過他好歹交過那麽多女朋友,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害羞。於是,他自然地放開薄北笙,對她道:“到家了。”

進屋後,楚夏進去衛生間洗臉,聽見藏在頭發裏的薄南途問:“你剛剛很緊張北笙?”

他無意識地點點頭,其實根本沒聽清楚她在問什麽,他滿腦子都在想剛才怎麽會糊塗地聽錯了,以為那聲尖叫是薄南途發出的呢?看著趴在頭發上面的薄南途,他嘆了一口氣,然後把她輕輕地放在地上,自己進屋去換衣服了。

晚上,楚夏和薄北笙坐在客廳看電視,薄北笙時不時擡頭,看看時間,嘴裏念叨:“南途怎麽還不回來啊?”

楚夏知道薄南途怕薄北笙擔心,才不告訴她自己變小的事情,但是有哪個姐姐會不擔心自己的妹妹呢?更何況也不知道,她什麽時候才會恢覆,所以他只好撒謊騙薄北笙說,薄南途有事去了外地。

薄南途有事,出遠門了,怎麽沒對她這個姐姐說,而且還只告訴了楚夏?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。

當薄北笙問楚夏,他是怎麽知道的。楚夏只好說是巧合,在路上剛好碰見薄南途,看她匆匆忙忙好像要去哪裏似的,正好遇見了,聽她說有要緊事要做。

聽到這種解釋,薄北笙只能將信將疑。

楚夏看了一眼,坐在盤子邊上的薄南途,然後順手拿起一個芒果,剝開皮遞給薄北笙,又剝了一個切成小塊,一塊一塊,偷偷遞給薄南途。

他中途去浴室洗漱。

卻不知,薄北笙望著他的背影,小聲自語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。”然後又低下眼,道:“南途,你千萬不要和我搶楚夏……”

這句話剛好落在躲在薄南途的耳中。

晚上睡覺的時候,楚夏把櫃子上的玻璃球拿進來,然後拿針線,縫了一條很醜的被子。說是被子,其實在他們看來,不過就是一個塞了點棉花的布片。薄南途極不情願地抱著被子,穿過玻璃壁進去裏面,裏面溫度低,楚夏擔心她會冷著所以沒有關燈。

楚夏把玻璃球放在書架上,還用七色的彩紙蓋在上面。

房間裏幽暗寂靜,只餘書架上還有一片明亮。

昨晚一直被七色的彩光照著,薄南途睡的很沈。

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她醒來看見房間裏沒有人,正準備出來時,背後一陣惡意襲來驚得她心臟一縮。這股惡意來自窗外,她極快地轉過身,看見一只巨大的烏鴉,正立在那裏,閃著奇異紫光的兩個黃玉瞳子,冷冷地直視著她。

“烏鴉?”

薄南途最先有些驚訝,隨後便見怪不怪了,以前在腐屍累積的地方,見過許多大大小小的烏鴉,它們都為了爭搶食物,一哄而上,甚至殘殺同類,這和部分人類為了利益殘殺同類是一樣的。

但是如她所想,只出現在有腐屍的地方的烏鴉,現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?

像是在回應她的疑惑,玻璃窗發出一波一波,聒噪難聽的抓撓聲,折騰一番後,烏鴉又瘋狂地煽動翅膀,撞擊玻璃,薄南途察覺出它的意圖,心中大叫不好,想從玻璃球裏,離開逃出這個房間時,窗戶上的半塊玻璃被撞碎了。烏鴉脖子一伸鉆進來,展開翅膀,嗓子裏冒出淒厲難聽的叫聲,直沖薄南途而來。

尖爪以雷霆般的速度閃至她面前。

薄南途及時用手臂一擋,才逃過此劫,手臂處此時正涼颼颼的,看著被利爪劃開的一大片衣袖,她不寒而栗。

這只烏鴉被人施了法術!

它明顯被人操縱來殺她!

找烏鴉來對付她,還知道她已經變小的事,那不用猜也知道,一定是藍池幹的好事!

薄南途趁烏鴉在房間上空盤旋,準備俯沖攻擊她的瞬間,她以極快的速度跑出玻璃球,想跳到書櫃後面的縫隙裏去,可是因為現在變得很小的緣故,只有幾十厘米的距離,在她面前變的有百千米遠。

烏鴉好像明白她的想法,於是趕緊沖過來阻攔她,薄南途打算用法術瞬移,也已經來不及了,頭頂上巨大的黑影,將她籠罩在其中。千鈞一發之際,她拐彎繞道烏鴉的下方,猛地一跳,跳到烏鴉的腳上,緊緊抱住不撒手,烏鴉在半空中不停亂飛亂竄,想把她摔下去,突然,門口傳來一陣響動,門被人從外面打開,正巧撞在了烏鴉身上,控制烏鴉的力量消失了,烏鴉停止動作安分了不少。

薄南途驚喜地看過去,她以為是楚夏回來了,豈料居然是薄北笙。

她立馬僵住躲在烏鴉腿後不敢亂動,生怕被薄北笙發現了。

“原來是一只烏鴉啊。”

薄北笙的聲音清晰傳來,她好像是聽見這房間裏有動靜才過來查看的。

“玻璃怎麽全碎了?”她詫異地大叫道。

突然,受了驚嚇的烏鴉又動起來了,居然直接從破窗戶飛出去,飛向藍天。

真是讓還立在它腳上的薄南途叫苦不疊。

“這只笨鳥應該要飛回它的巢穴吧?”

回答她問題的只是風聲,還有風中不時傳來的,那象征不詳的淒厲鳴叫。

烏鴉的巢穴,一般在墳地周圍的樹上,薄南途只是不知道,自己將被帶去的地方,究竟是烏鴉的巢穴,還是藍池那個爛女人的“巢穴”,明顯不論哪個,她都不想去。

她睜大眼睛,讀出烏鴉眼睛裏的畫面,黑夜中無數雙血紅寶石的眼睛,緊緊地盯著她,樹叢裏幾十只烏鴉,全部飛出來,飛向坐在樹梢上的藍池,在她身邊盤旋,哀叫不停。

薄南途意識到一件怪異的事情,立馬停止對烏鴉使用讀心術。

“這只烏鴉眼睛的顏色不太對呢。”薄南途閉上眼睛,在心裏回憶這只鳥的樣子,她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這只不是烏鴉,而是九官鳥。一身黑亮發光的羽毛,再加上它的體積過大,導致薄南途一時沒分辨清楚。

腳下層層白雲流過,群山的影子,在雲間隱約出現,薄南途俯視下面,幽幽道:“沒想到,藍池居然派自己心愛的九官鳥來抓我,真不知是榮幸呢?還是太小瞧我了?”

她嘴角勾出一個涼涼的笑容。

兩指在空中畫符,結界張開後,薄南途加持重印,用上百斤的重量,拽下九官鳥。九官鳥感覺自己腳上,好像被綁了沈重的鐵石一般,它無論怎麽煽動翅膀都無濟於事,自己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,往下拉扯。它拼命掙紮,好幾根烏黑的羽毛都折騰掉了,可是最後還是擺脫不了,掉向地面的命運。

九官鳥摔在地面血肉模糊,還有一口氣尚存,但已經半死不活了,薄南途因為結界的保護,在重力的加速度中,只是受了點輕傷。她聞見九官鳥身上傳來濃重的血腥,厭惡地皺起眉頭,轉瞬她又發現九官鳥身上,居然被藍池加持了魔法,那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起了貪心,有想將魔法轉移到自己身上煉化的念頭,再加上一想到,藍池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樣子,她心裏就一陣舒暢。

於是,她把手放在奄奄一息的九官鳥身上,吸取了全部的魔法。當魔法進入她體內時,她的身體發生變化,竟然長大變回原來的樣子了,受限的法力也回來了。

“這下,那個女人估計要氣瘋了吧?沒想到居然是自己幫我恢覆的,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!”

說罷,她看了眼死透了的九官鳥,然後用瞬移快速返回家裏。

正如薄南途所料,發現九官鳥屍體的藍池勃然大怒,恨不得親手活斯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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